《愛情合眾國》冷冰的灰白質感透出如白金的純 劇透
《愛情合眾國》United States of Love 2016 / 導演:Tomasz Wasilewski / 柏林影展最佳劇本獎
這部電影上映遲了,2016年金馬影展臺灣首映時,原本打算來臺的導演因病告假修改行程,所以本人沒有到場出席QA。那時候第一次看,筆者很喜歡,其中有股衝擊力,強烈,即使覺得晦澀了點,但在冷冰的灰白質感透出如白金的純。
出產自波蘭,必然連結大師奇士勞斯基,又因為本片講述一個大廈的故事,更理當想到《十誡》,可巧,該年金馬影展放映了完整的《十誡》,所以筆者一次補齊。《十誡》是十部完全不同內容但發生在同一地的故事,延伸自聖經的十誡故事,發展出各具色彩的電視電影。老實說,筆者不太記得內容,畢竟都只看過一次,只記得當時最後一場播映《十誡Ⅹ:遺產風波》,映後大家掌聲如雷,不知道是真的好看,還是在慶祝「終於看完了」,因為那時應該很多觀眾從「早十」看到「晚十」,一天十集,就算追流行劇也不會如此,看《十誡》大概是看十部電影的份量,一天經歷十種不同的洗禮,想必是非常渾厚的教育。
《愛情合眾國》的故事發生在同一個社區大廈,講述四個女人面對家庭、愛情與社會的不同際遇,卻共有一樣的悲涼感受。導演非線性的敘事手法,分段但又不失大局的描繪,女演員們將壓抑中的奔放演出來,是我第一次看時覺得電影很美的原因,電影幾乎將現代女性仍會遇到的情感與身分狀態寫進去,更何況波蘭如今依舊是個保守的天主教國家。
開場,我們看見一幅全家吃晚餐的畫面,導演在其中帶出三個女主角的關係外,更直接進入第一位女主角的故事,這個長鏡頭預示了分崩離析的緊繃狀態,讓本片低氣壓的基調凸顯出來。錄影帶老闆娘成為第一個故事,光是看她跟丈夫做愛的場面就可以知道老公的壓迫將她推向角落,甚至不見她的影子,而她與丈夫的格格不入與冷感排斥漸漸顯現,她轉向年輕神職人員的追求與崇拜,表現她對信仰的重新認識與慾望的壓抑。
女校長看似單身,其實是一位醫師的小三,醫師妻子離世後,原以為可能升格為正宮,反而卻被醫師拒絕,他覺得愧對家庭,凸顯醫師的反差與加倍不忠。而她與陌生男子做愛,才知陌生男子是以前被當掉的學生,更顯現出其中的報復企圖,女校長固然覺得不被尊重,只能當男性洩慾的容器,然而女校長極力追求醫師的認同,更找向醫師的女兒談話,除了遭拒絕之外,醫師女兒更意外在眼前跌落冰湖之中,這個安排表示悲涼也對她轉身就走。
女校長的妹妹是位年輕貌美的舞者,但因為未婚夫離開波蘭已久,自己依舊孤獨。她有著明星夢,接受了攝影師拍照,反遭迷昏強姦,明星夢破碎。而錄影帶老闆娘的鄰居也是在學校工作的女老師,愛上這位妹妹,求好心切,甚至假裝跌倒吸引注意,但都徒勞無功,只能在公寓房中解放自己,對於這段同志情仍是自守。
導演展演各自不同的愛情情境,凸顯的仍是社會的拒絕與個體的無奈,電影給了悲觀的視野引人反思,雖然手法可能過於工整有致,但四位女演員的表演才是精華之所在。